林母聞言笑了起來,拍著秋竹的手說:“傻丫頭,你這才嫁過去幾天,不知道男人疼你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你且附耳過來,娘仔細同你說說。”
秋竹附耳過去,林母就把這些年在閨房里的馭夫之術教給她聽,直聽得她面紅耳赤,害羞不已,雙手緊緊拽著衣裙,臉看向堂屋的位置,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灶房里,秋菊燒火燒得滿頭大汗,忍不住將手里的柴火一撂,望著堂屋的方向憤憤不平道:“嫁了人出去就成金貴人,她在屋里歇著,咱姐妹倆就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憑什么呀!”
正把燉好的老母雞撈在大碗里的秋梅聽到這話,伸手敲了一下鍋邊說:“說什么呢,大姐在家里操勞了十多年,從小把重活粗活攬在身上,就想讓咱們三個小的弟妹少吃點苦,如今她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你不好好的跟她說會子話,這么陰陽怪氣的做什么,誰還能伺候你一輩子不成。”
秋菊想起秋竹今天穿新戴銀的,竟然還擦脂抹粉,樣貌看起來不比她差,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冷笑一聲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以我的容貌,我找不到一個比她男人更好的男人,我就算是做妾,也要過上穿金戴銀,吃穿不愁的樣子!”
秋梅看她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容,心中不知說什么才好。
她們三姐妹之中,大姐容貌平平,她自己的容貌還算清麗,唯獨二姐秋菊,生的花容月貌,身形豐腴,是村里多少未婚男子的心儀對象。
奈何她從小好吃懶做,脾氣大眼界高,覺得自己這副容貌配給村里的莽夫是暴殄天物,總想嫁給鎮上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
為此,每逢市集日,她總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鎮上有錢人家的門戶前走來走去,鬧出不少笑話。
偏偏她臉皮忒厚,壓根不理別人的嘲笑,對于從小到大照拂她的大姐,她是萬般看不上,從懂事起就跟大姐爭吃得穿得用得,如今大姐嫁了,她原以為大姐嫁過去就是伺候人的命,哪成想,人家這么看得起她,吃穿用的一應俱全,她如何能服氣,這會兒腦瓜子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壞主意呢。
秋梅是管不了她,只能嘆了口氣說:“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大姐是我們的親人,你的歪心情可別打在大姐身上,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秋菊看著她端著雞湯去堂屋了,對著她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嘀咕道:“都以為我不喜歡她,針對她,我是看她不爭氣,前半輩子在家里做牛做馬,嫁了人還要伺候別人一輩子?我可受不了,我一定、指定,要嫁去鎮上的富戶人家,過上富家太太的好日子。”
飯菜很快做飯,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除了雞肉、蒸蛋、素菜是自家產的,其余都是用肖行風背過來的肉現做的幾個菜。
林家很少有這么豐盛的菜肴,上了桌以后,秋菊跟是餓死鬼投胎似的,扯了一只大雞腿狠狠往嘴里塞,氣得林母直翻白眼兒,伸手在桌子底下狠擰了她兩回,她這才收斂了不少。
肖行風長得人高馬大,面相有看著挺兇惡,林母原以為他會吃很多,這才做了這一滿滿一桌子飯菜,誰知上了桌,吃得最兇的,反而是她秋竹、秋菊兩個女兒,肖行風則陪著酒鬼林老爹邊喝酒,邊慢慢吃菜,搞得林母都以為是在他家里做客。
一頓飯吃得還算歡快,飯畢肖行風幫著撿碗收桌,林母哪能讓女婿忙活,忙讓秋菊、秋梅倆個丫頭去洗碗,自己重新倒了三碗茶,坐在客廳里,陪著小兩口說會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