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宋良臣如何撒潑耍賴,還是沒能阻擋住府衙動手,田氏的棺木最終被打開,骨殖在澈骨池里驗過,卻沒有查出□□中毒的癥狀。

    十年前審理田氏之死時,得出的結論是死于□□毒,恰好魏家的下人那陣子買了一錢□□藥老鼠,因此成了魏氏投毒的鐵證,可田氏竟然不是死于□□?

    這就是說,田氏的死很有可能跟魏氏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那么宋直殺死魏氏,根本就毫無道理?

    那些先前覺得魏謙做得太過的百姓頓時都震驚了,案子堂審當天,大半個京城的人全都聚在京師衙門外頭,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就連附近的屋頂樹梢都擠著看熱鬧的人,到最后不得不出動衙役,這才勉強約束住,沒鬧出爭搶踩踏的事。

    府尹邱繼廉坐在大堂之上,心里一直捏著一把汗。這樁案子并不難審,可卻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接。

    魏謙一心想給亡母翻案,可清流一邊,又一直在譴責他眼中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為了泄憤,竟把生身父親逼到這個份上,邱繼廉知道,自己若是判了宋良臣歸還魏家的產業,對皇帝和魏謙是有交代了,但在清流之中,只怕就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

    他是走科舉仕途上來的,并不同于魏謙這種武人,也跟那些世家勛貴不一樣,仕林中的名聲,他不能不在乎。

    該怎么判?

    正想的出神,魏謙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向他一點頭:“邱府臺。”

    “魏統領請上座。”邱繼廉連忙起身相迎,請他在堂上的交椅坐下,又賠笑說道,“人犯都已到齊,是否升堂?”

    “升堂吧。”魏謙淡淡說道。

    邱繼廉這才坐定了,一拍驚堂木:“升堂,帶人犯!”

    衙役們押著宋良臣和宋直上來,兩個人如今都沒有功名官職,只能跪在堂下,宋良臣眼睛望著魏謙,忍不住叫道:“二郎,你坐著,怎么能眼睜睜看為父跪著?”

    邱繼廉不由得也看向魏謙,想要詢問他的意思,可魏謙只是冷冷坐著,一言不發。

    邱繼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一拍驚堂木:“不得喧嘩!”

    公堂之外,看熱鬧的人們忍不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