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院的答辯是五月底進‌行的,六月就是畢業季,學校的收尾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拍畢業照和聚餐,等‌散伙飯吃完,相處了四年的同學自此各奔東西,以后多半再也‌不會見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
賀銘遠連畢業照都沒拍,答辯過后的第二周就離開了C城,據說是去了新疆的外婆家。
而紀希禾還是老樣子,該工作就工作,似乎沒受多大的影響。
元若不再提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顧不了那么多,她天天都忙,瞎忙,時不時去商場逛一圈,或者去哪里買東西,為沈棠去B市做準備。
她就是操碎了心的家長,生怕小孩兒在那邊過得不好,想到什么就買,一點都不心疼錢。
不過這些事她都沒告訴沈棠,默默地付出,早早就在收拾準備。
沈棠成天閑在家里,在自個兒房間一待就是半天,不知道到底在搗鼓什么。
或許是因為紀希禾和賀銘遠的事,元若與沈棠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兩個人都不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矛盾在悄無聲息中沉淀下去,她們恢復成了以前那樣。
元若問:“升學宴要請哪些朋友和同學,想好了嗎?”
沈棠嗯聲,“趙簡他們,還有之前在食堂吃飯你見過的那幾個。”
“不多請些人?”
“不用,”這人語氣平淡,“跟別的人關系不怎么樣,以后也不會聯系了,沒必要。”
那倒也‌是。而且有的同學請過來吃飯還比較尷尬,畢業本就是有人高興有人愁,這么大張旗鼓地擺宴席,指不定人家還覺得這是在炫耀,平白無故就招人記恨。
元若考慮不夠周全,倒是沒想過這些,認同地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老師呢?還有實‌驗室的師兄師姐,不請么?”
“不請老師,”沈棠說,偏頭看了她一眼,特地添了句解釋,“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