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曉恩被安排遷入祭司圣所。

    阿爾加爾與卓九烈的正經會晤,是在曉恩入住祭司圣所後的半個月。說來感慨,那一天他特別慎重,儀表也略穿整過,不帶任何兵刃的前去參與祭司收義子的儀典,曉恩見他來了,氣勢洶洶的瞪著他,過程中他感覺曉恩似乎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義父子關系感到不滿,戒心重重,儀式上也不怎麼說話,偶爾阿爾加爾問他話,他才會應個幾句,不過應答自然也是帶著滿面寒霜,儀式將近尾聲時,曉恩來到他身邊,在四下無人時嫌棄的朝他扔了句:「你這下只能從兄格了。」他足足愣了老半天,隨後又見曉恩冷冷道:「長兄為父。」他大吃一驚,未曾過曉恩是這麼想的,雖然他的身分,擔不了一個父字輩,但顯然這孩子沒有在意過這些,頓時他內心有些復雜,但又覺得欣慰,還以為,這大半年來習劍的相處過於凌厲,他對自己懷有怨恨之意。看來他是想多了,這孩子鬧X子呢。

    「少主……」

    「我之後住近祭司所,那你呢?」曉恩打斷他,抬起那雙漂亮的眼睛,「隨同前來嗎?」

    「屬下是戰神殿黑旗長,職責是守護神殿,自然是待在神殿內部。」

    「笨蛋!」他突然朝阿爾加爾大吼,一張臉漲的通紅,似乎非常憤怒,「我本在神殿過得安穩,有三旗隨侍候著,有何安全憂慮?你既認為自己守護不了我的安危,將我安排到祭司住所,那也僅說明你沒資格在我左右。」重重說完,也不待阿爾加爾回應,怒氣沖沖的返回祭司所了,徒留阿爾加爾一人楞在原地。

    那之後,曉恩好幾日都不同他說話,只是晚上習劍時的模樣變得兇猛無b,b平時更激動些,天幕微亮時他喊了停,他卻像是聽不見自己的話,仍舊來勢洶洶的對自己發動攻擊,即便兩個瞳孔已略失焦,T力也到了極限,卻仍然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阿爾加爾以為曉恩只是余氣未消,過些時日便恢復正常,誰知往後的日子,他都私自將訓練的內容全翻倍,也曾在樓梯間、大殿、競技場、甚至慶典中暈倒了無數次,終於在某一天習劍時,於競技場上成功劃破自己的衣服。當時他只感覺到冷風快速颼過鼻尖,他皺眉,正如往常一樣淺淺避開,那小小的身影卻在半空中改變了攻擊動向,翻身時流暢的將劍一轉方向,反手朝x口猛地刺來,阿爾加爾首次卸下為師的姿態,有驚無險的閃避攻擊,這才僅是衣料遭刺穿。那一刻,他看曉恩的眼神再也不是一個爭強好斗的學子,而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和年齡無甚g系,再小的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的尊嚴。阿爾加爾總歸是認識到這一點,時至今日,他依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了個正確決定。

    時光過的很快,在祭司所待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七年。雖說全天候都有祭司隨侍的日子,b起孤零零在戰神殿里的危安等級下降不少,但由曉恩鬧出來的橫禍卻不減反增,若不是卓九烈總是有一套圓滑的手段收拾善後,怕是早鬧到長祭司那兒去了,阿爾加爾歸於無奈,時不時就前來祭司所道歉,拜訪次數多了,他也就漸漸觀察出他與凡妮莎的互動,雖然不明顯,但多少也瞧出一些端倪。

    「這幾年來,你可感覺少主適應的還不錯?」端坐在祭司所內,卓九烈淡淡沏了壺茶,為眼前的黑旗長倒了一杯,「你大老遠過來找我,難道不該說些什麼嗎?」他見阿爾加爾似有些不在狀態,不輕不重的問道。

    阿爾加爾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一切都好,就是……」

    「就是什麼?」

    「這……阿爾加爾感覺,令媛似乎跟小少主相處的……」

    「凡妮莎?」卓九烈頓了頓,皺眉道,「她惹他不高興了?」又思索了一下,「但她做事一向細心,甚少闖出橫禍來。」

    「不,祭司,這您大可放心,那孩子的確細心,阿爾加爾的意思是……」他yu言又止,「我是擔心,他們會不會進展的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