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沒病兩個字就要吐出口,推鴻忙咳嗽兩聲。
程邁把話咽回去,抬頭看他,推鴻拼命眨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指指心臟。
程邁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被迫理解年輕人的暗號,艱難地分辨許久,也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許是兩人沉默太久,沈慕忽然抬頭看過來,眼底閃爍著不悅和警告的神色。
推鴻一凜,忙找補道:“程太夫……沒有什么靜心安神的藥嗎?”
程邁愣了愣,去翻找藥箱,“去火的,行不行?”
沈慕:“……”
看著程邁關切的眼神,沈慕真覺得自己可能有病,他泄了氣,擺擺手示意不必了,“算了,程叔先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程邁有些不放心,沈慕側目看一眼推鴻,推鴻立馬會意,半勸半騙地給人推到隔壁院子休息了。
等再回來,沈慕已經挪到桌邊,鋪平了宣紙和拓本正準備練字。
推鴻走過去給他研磨,見他一筆一劃寫得平心靜氣,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聲,“主子,公主……”
他原本想問,公主殿下那邊還盯不盯人了。
可剛說了公主兩個字,就見沈慕筆鋒一頓,宣紙上暈開一團墨洇。
冷刃一般的目光掃過來,推鴻后知后覺地捂住嘴巴,又忍不住小聲嘀咕,“主子又何必在意呢,您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罷了。”
沈慕冷冷睨他一眼,“絮絮叨叨說什么?”
推鴻自然不敢重復,殷勤地放下墨錠,將那副廢了的字拿走擱到一邊,再給他鋪一副新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