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難聽,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當爹的跟女兒會說的話。連陳海麗都有些尷尬,趕緊起身勸丈夫。

    然后她又安撫司瑩:“瑩瑩啊,你爸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這次這個項目真的挺好的,你爸也要想要多賺一點,家里現在什么情況你也知道,你大伯家也靠不住……”

    司瑩從來沒想過靠大伯家。事實上大伯他們也根本沒必要再幫她爸。這些年來他爸在商場上賠了多少錢,大伯又幫著填了多少窟窿,只怕是根本算不清。

    如今她爸都沒臉再求上門,她又怎么會想要去麻煩親戚。

    再說她也不是心疼那幾套房子,她本就是個對物欲沒什么想法的人。她只是怕他上當受騙。

    可惜看她爸的樣子是不撞南墻不會回頭,司瑩也懶得再跟他多說,直接就讓他們把文件拿出來,然后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連飯都沒吃完就走了。

    她爸說得對,本就不是她的房子,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

    臨走前還聽見她爸在后面吼:“你好好跟小翁相處,人家配你綽綽有余,你別以為自己還有什么清高的資本,也別看不起二婚。你自己不也是……”

    司瑩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關門離開了家。

    秋天的夜風挺涼。

    開車回家的路上,司瑩的低血糖又犯了。她有點后悔晚飯吃少了,伸手到包里想找顆糖墊一墊。

    一時沒留意前方的紅綠燈,剎車踩得晚了點,就這么直直地撞到了前面那車的車尾上。撞擊力將她猛地甩到了座位上,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又是一輛顏色騷包的庫里南,和前幾天看的那輛一模一樣。司瑩隱約記得前面四位的車牌號,但她總覺得這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

    但仔細一想,這座城市里有幾個人會開庫里南,就算開又有誰會選擇這么惹眼的顏色。

    除了曾明煦那種個性張揚到極致的公子哥,也沒別人了。

    司瑩想起了上學那會兒班里女生對曾明煦的態度,永遠都是躍躍欲試,出發表白前摩拳擦掌,出去一趟回來又是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