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飛拿到了劇本,確定了進組時間。

    回家后,任航沒再找他,他也盡量把任航拋在腦后。

    如果任航真的要打擊報復他,恐怕不止睡他那么簡單,資源上的打壓應該也會接踵而至。

    盡管做好了任由任航處置的心理準備,可工作是他的立足之本,他還是不想丟了飯碗。

    所以他得更認真地對待眼下看得見、摸得著的片約,盡量為自己留后路。

    進組前的幾天,他就在家研究劇本。

    跟以前一樣,宋遠飛做了人物小傳。

    他的角色叫吳深,不是天生眼盲,而是青春期交通事故,被摘除了眼球。從那以后,少年封閉自我,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由他的母親照料飲食起居,直到母親去世。

    吳深年近三十,沒有生存能力,社區人員輾轉找到吳深的父親,讓其承擔父親的責任。

    宋遠飛看著看著,就被人物吸引了。

    劇本上說,因為吳深拒絕接受自己是盲人,所以一直戴著眼罩。這也表示,宋遠飛在拍攝過程中全程蒙著眼,遮擋一部分面部。這給拍攝和他的表演都增加了無形的難度,但宋遠飛從人物身上,找到了可以挖掘的點。

    年少的固執和封閉,不肯學盲文,拒絕上特殊學校,十幾年不跟人交流,都是導致吳深性格陰郁,難以走上社會的原因。沒有母親的守護,又攤上一個不著調的爹,吳深被迫走到陽光下,他的絕望化成憤怒,一遍遍和父親對抗,和命運對抗,最終突破自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

    宋遠飛很感動,于是在家查了很多盲人相關的資料和紀錄片,并且親身體驗【看不見】的生活。

    “飛哥,午飯。”

    新來的助理羅陽,負責每天給宋遠飛送飯,宋遠飛蒙著眼睛,摸索著往聲音的方向走。

    剛戴上眼罩時著實撞了幾次,宋遠飛吃了教訓,也逐漸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