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航站起來,走向宋遠飛。宋遠飛下意識后退,卻聽任航冷冰冰道:“宋遠飛,你怕我?”

    宋遠飛想點頭,也想搖頭。

    他不是怕任航,他是在任航面前習慣性認慫。

    在任航轉學來之前,宋遠飛是他們學校校草。

    倒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帥,而是他性格招搖又熱烈,到高三時,校園里已經遍布他的兄弟,凡是男生都叫他“飛哥”,除了學習,他吃喝玩樂樣樣在行,是個學生們追捧,老師們頭疼的主。

    后來認識了任航,把任航追到手,以為抱得美人歸,卻沒想到美人帶刺,總管著他。

    不許他跟男生勾肩搭背,不許他夜不歸寢,不許他經常聚會,不許他加陌生人好友……

    宋遠飛繼失去校草頭銜之后,又失去了自由。

    當“老大”當慣了,宋遠飛哪受得了這個。兩人因此總有摩擦,有一回宋遠飛賭氣,請假出去玩兒,故意不跟任航聯系,想治治任航。痛快地浪了幾天,他想驗收一下成效,就偷偷跑回學校。

    當時正上體育課。

    只見大家都三五成群地撒歡去了,任航卻獨自一人坐在看臺上,遠遠地看著大家。

    任航沒有朋友,不會與人交際,宋遠飛不在,他就成了孤島,沒人與他作伴,也沒人理他。

    那個畫面刻在宋遠飛腦子里,讓他胸口一蹦一蹦地疼。他鄙視自己,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跟媳婦兒慪氣呢?

    從那之后,任航只要不高興,宋遠飛都主動哄,認慫的速度比新建的高鐵還快。結果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任航一叫他大名,他就腿軟想下跪。

    “任總,這樣不好吧。”

    宋遠飛勉強彎了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