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肆意的擁入口鼻中,妙清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只下意識的想攀住什么東西,但她瞧見自己離那只船越來越遠,良久,身子漸漸被凍的麻木了,她也失去了力氣。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仿佛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阿清……
妙清醒來時,躺在一堆枯草上,得知自己還活著,她欣喜萬分。畢竟,她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從觀里逃出來,可不是為了就這樣死去的。
“仙姑,慢些。”童鳳見她醒了,要坐起身,忙過去扶了一把。
這是一間荒廢已經的破屋,只有四周的墻壁還略能遮風,妙清四下瞧了一眼,問道:“他們人呢?”
童鳳神色暗了暗,緩緩道:“這會子,都在外頭守著呢。”經了白日一場事,他們再不敢放松半分了。
妙清未曾想到這樣富貴的人,竟也有人敢惹。日間在船上時,官爺下手的那樣果斷,想必,是常經這樣的事了。倒是她,反倒成了一個拖累。
妙清雙眉漸漸蹙起,童鳳猜著了她的想法,忙道:“仙姑莫要多想,仙姑能陪在殿下身側,便是對他最大的助益了。”
童鳳的話說得甚是奇怪,但還不由得妙清深思,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悶哼,她回過身,見蕭澐正躺在草垛上,身上玄色的錦袍已被染作了墨色。
“官爺。”妙清忙起身走了過去。
“阿卿……阿卿……”蕭澐躺在地上,緊合著雙眼,泛白的口中低聲呢喃著。
他的聲音太低,妙清聽得不清楚,便俯身下去,耳際貼近他的唇,須臾,那只耳朵便漸漸紅了起來。
妙清忙直起身子,咽了咽口水。
這人……怎么又在喚她的名字了。
低啞的聲音淺淺的傳入她耳中,好似久久都不能散去,妙清只覺心里酥酥麻麻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