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那里的道士,本來表情安然,被張真人這樣一鬧,不得不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的道袍已經被揉搓成一團,張真人趴在他腿上,抽抽噎噎,就像一條喪家之犬,搖尾乞憐,立即皺起眉頭。
“師兄,你這成什么樣子,”清陵怒其不爭地看著自己的師兄,“前些日子在常州見到師兄,還以為師兄已經有所成就,和從前不一樣了,如今看來并沒有任何的長進。”
張真人抬起頭,抹掉臉上的眼淚直起身:“師弟去常州了?見到師兄為何不來說話。”
清陵立即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臉上是難以遮掩的嫌棄:“我本來就是四處游走,沒事找師兄,自然不必相見。”
張真人提起了傷心事,越發抑制不住,滔滔不絕起來:“從前師妹在的時候,我們師兄弟三人多好,后來師妹與人私奔了,你還說會照顧我,卻沒有半年就跑的無影無蹤,現在更是絕情,見面也當做不相識,師妹知曉我們如此心中定然會難過。
我真是命苦,還是師妹在的時候好,總是能噓寒問暖,我生病了她還在一旁照顧……你們是雙胞兄妹,為何性情如此不同。”
他本想與師妹做一對神仙眷侶,誰知道這樣一追竟然將師妹追走了。
清陵聽到這里不禁皺起眉頭,臉上的神情更加冷淡:“師兄找我到底有何事?若只是來說這些,我這就走了。”
張真人知曉這個師弟性子不好,這才一進門就如此哀求,希望師弟能動惻隱之心,沒想到說了這么多,師弟仍舊不為所動,好像分開這些年,師弟變得更加不近人情了似的。
張真人道:“我是真的有事找師弟。”
清陵進屋拿起了包裹,看著師兄這個模樣,想必也沒有什么正經事:“下次師兄不必尋我了。”
張真人大驚,立即追上前:“這是救人性命的大事。”
清陵已經走到道觀門口,只見有個青年向這邊迎來,那青年神情沉著,目光清澈,眉宇中透著幾分的果斷和干練。
宋成暄先見禮:“清陵真人。”
清陵立即還禮。
宋成暄道:“張真人四處打聽,才知道真人也在京城附近,無意打擾清陵真人云游,只是有件事要請真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