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光落在徐清歡肩膀上,見到宋成暄之后,她心中的焦躁一掃而光,整個人也更加坦然起來。
“那不是夢境,而是我真實經歷過的,”徐清歡道,“我知道夫君不信鬼神,但平日里看到我的異樣應該也有所猜測。
正因為經歷過一次,所以簡王黨的那些案子,我才能比旁人更快的找到線索。”
徐清歡說完轉頭向李煦的兵馬看去:“而那一世,我錯信李煦,嫁給了他,直到后來才看清李煦的真面目。”
宋成暄早有猜測,現在得到了證實,目光不禁更加幽深。
清歡將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說出來,事先必然經過了足夠的準備,提及那些過往眼眸中仍有陰霾一閃而過,可見那些事對她傷害至深。
想到這里,宋成暄翻身下馬,伸手將徐清歡抱下馬背。
徐清歡沒料到宋成暄會如此,不禁驚訝:“夫君將要征戰,此時下馬……”她聽父親說過武將各有忌諱,陣前下馬被認為是不好的兆頭。
感覺到她的遲疑,宋成暄道:“不必擔憂,你夫君打仗不靠這些。”
永夜立即將馬車牽過來,宋成暄將徐清歡送上車,伸手摸了摸她的鞋襪,沒有感覺到太涼,臉色這才微微有些好轉,伸手接過鳳雛手里的斗篷蓋在徐清歡腿上。
“李煦的人馬被我圍困在此,很快就會在前面對陣,”宋成暄思量片刻才道,“我知道那一世你必然受過不少苦楚,我……”
宋成暄的聲音艱澀:“我是不是也傷害過你,你最終……”
徐清歡的手輕輕覆在宋成暄手背上:“夫君與李煦南北對立,后來我入京為質,確然將夫君視為最大的敵人,與夫君也曾有過幾次交手,但仔細想想,夫君未曾向我下過狠手,那一世我父親去的太過匆忙,不曾有人向我提及與夫君的婚約,我也不知夫君的真正身份。
夫君心中卻知曉,大約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在,后來我在京城毒發時,夫君曾暗中幫我尋醫問藥,我北歸的路上被李長琰算計,也是夫君出手相救,我才能得以留下性命向李家報仇,所以前世我是受過夫君恩惠的。”
陣前不宜將所有事說得太過清楚,雖然其中波折的細節沒有全盤托出,但宋成暄已經這寥寥幾句中感覺到了她曾經的處境。
他心頭涌起一股難言的憤怒,是對自己也是對李煦和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