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著粟米粥,不禁搖頭。
“可惜了,”管事聲音嘶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粟米,這是邊疆啊,要找到這些何其難,找到了還要精細地挑揀,以前大老爺和二老爺守關卡時,生了病或是受了傷,才會讓灶上煮這樣一碗粥來喝。”
庾三小姐不想聽管事說這些,她好不容易才看到自家的人,可這管事看起來仿佛已經瘋癲了。
管事抬起手將灑在袖子上的粟米粥小心翼翼地吃掉,仿佛那是極為珍貴的東西。
半晌管事再次拿起灑剩下的半碗粥:“三小姐,這里還有半碗,您吃了吧!”
好像只要她不吃,管事就不會回答她的問話。
“這粟米來之不易,來之不易啊!”
管事執拗地端著碗,庾三小姐無可奈何只好接了過去。
“吃啊,三小姐。”管事抬了抬手,一臉的期盼。
庾三小姐將粥端起來,卻只是碰了碰嘴唇,她著實沒有胃口吃這些東西,她整顆心如同被火灼燒,恨不能馬上從這大牢里出去。
這里到處都是蟲鼠,到了晚上凍得人瑟瑟發抖。
“三小姐,您冷吧?”管事又道,“我年輕的時候隨著大老爺來邊疆,才知道這里極冷,我們老太爺和兩位老爺就是這樣過來的,和這里相比,我們大同的家中多么的自在舒服,三小姐您還記得嗎?”
庾三小姐想起在大同的日子,不禁鼻子一酸:“我也想回去,我二哥和父親會不會來救我。”
“二爺來救您了,”管事低聲道,“二爺說想方設法也要救您出來,不能讓您淪落到名聲盡失,否則對不起庾家的先祖。”
庾三小姐搖搖頭:“我沒有壞了名聲,都是因為他們,是他們害我,二哥不能怪罪我,我也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來奴兒干也是爹的意思,二哥也贊成了,我一個女子……懂得些什么?無非就從一旁幫幫忙罷了。”
“您不止是一個女眷那么簡單,您做的那些人尋常女眷做不出來,”管事道,“二爺想方設法救您,去周圍衛所求助,想要尋相熟的人幫忙,可找到的人都說,不要再救您了,您私下里與樊副將那些人來往,早已經沒了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