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歡接著道:“與我祖母一樣,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祖母誰也不肯信,一直將我養在身邊,親手照料了好幾年,我母親說,我那時候哭個不停,祖母就整日抱著我,哄著我,生怕出半點的差錯,也終于讓我的身子漸漸好起來,”說著她看向宋成暄,“宋老太太雖然不曾從小照顧宋大人,不過那份心思都是相同的。”
周圍沒有旁人在,宋成暄也就沒有避諱:“我來到宋家時,宋大老爺、大太太全都死了,當年宋大老爺夫妻與宋老太太有了爭執離開家中,再也沒有與宋家聯系,后來因為經商得罪了幾個兇徒,大老爺擔心會遭兇徒毒手,寫信回宋家求助。
雖說宋老太太已與長子一家斷絕來往多年,可性命攸關,老太太還是帶著人前去接應長子,誰知道去晚了一步,長子和長媳慘死,只剩下長孫,也就是我,宋成暄。”
徐清歡知道,這就是宋家庇護宋成暄的經過,為此宋家付出了長房所有的性命,沒有一件事是容易做到的,救下一條命,有時候就等于要搭上全家所有人的性命,這樣宋成暄才能在那場冤案中活下來。
與宋家長房相比,安義侯府只能汗顏。
宋老太太定然知曉這一切過往,卻還能這樣待她,這般胸襟也是尋常人不能及的。
徐清歡想及這里低聲道:“將來我定然會好好孝順老太太,”然后看向宋成暄,“也會仔細照顧宋大人。”
他早年就帶人在外闖蕩,早會料理自己的事,即便身邊有永夜,他也從不讓人近身侍奉,自然不會因為有人說要照顧他,他心里就會覺得舒坦。
不過也不能因此讓她受挫。
宋成暄看向徐清歡:“我問過崔顥了,他愿意留在東南,軍師會幫忙周旋,將他從燕山衛轉來東南衛所。
鄭家與徐家有親,你對他又有恩惠,他比尋常人都要可靠些。”
徐清歡道:“那就勞煩宋大人了。”
他這是早就為她仔細思量過了,她遠嫁泉州,身邊不能沒有得力的人。
宋成暄轉頭與徐清歡對視:“你與我不必說這些。”
光天化日之下,宋大人行事還是很正常的,不過那黑黢黢的目光盯她一下,還是讓她有些心慌。
他的目光落在她腰間:“打了個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