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凈看向徐清歡,這女子看似來詢問他,其實心中早就有了謀算,無論他答不答應,她都會繼續做下去,就像他在常州用身世的謎題和幕后之人的消息與她交換,她果斷拒絕了一樣。
慧凈道:“老衲記得在常州問過施主有關身世的事,施主當時已經拒絕。”
徐清歡點點頭:“可現在我又反悔了。”
旁邊的順陽郡王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徐大小姐方才板著臉問案,如今卻又用這樣的口氣說話,讓他一時岔了氣,看來他的功夫還不到。
慧凈只覺得胸口一滯,這樣的言語還真是傷人于無形。
徐清歡不等慧凈說話接著道:“你從小被送去寺廟,又來到大周精心謀算,現在身陷囹圄,可知是為了什么?你自以為的仇恨就真的與你有關嗎?
這大牢里關過王允和蘇紈,王允是想要掌控旁人生死,一切都要按照他制定的規矩行事,他還要做百姓心中的清官,這樣的名聲才能讓他得到滿足。
蘇紈不甘做個駙馬,想要證明自己并非依靠長公主才有這樣的地位,享受著長公主給他帶來的富貴榮華,卻又憎恨作為駙馬丟掉了男子的尊嚴,于是化作所謂的‘白龍王’妄想呼風喚雨。
無論是王允還是蘇紈歸根結底都是陰險小人,都是那人手中的棋子,可比起你,他們還算好一些。”
慧凈看向徐清歡,眼睛中仿佛沒有波瀾。
徐清歡接著道:“他們至少知曉自己想要些什么,你卻始終被人左右,從被送入寺廟到來到大周,又去往常州為人籌謀,敗露之后被押入大牢,一直任人驅使,你甘心如此也是因為自己的身世吧?
萬一,你的身世并非如你所想,你豈非成了一個笑話,你看似平靜其實心中很懼怕,面前所有一切都可能會成為泡影。
譬如,你的生母對你可像她說的那般真心?
你的身份,無論是家人,還是大周的皇族,可曾讓你真心歡喜過?如果都沒有,你這樣又是為誰?”
慧凈一直沒有言語,半晌才道:“老衲知曉施主善辯,施主這些話果然讓人動心,不過……如今不同了,想要查清老衲身世的人是施主,而非老衲,不過老衲愿意與你做賭。
老衲賭施主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