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榮嗤笑一聲:“無稽之談,我大周的火器那種小國怎能及得上,若這佛郎機果然厲害,可曾有人用此炮犯我大周?”
宋成暄道:“佛郎機無戰我大周之意,就算他們來犯,他們的將士并不善戰,光靠火器不能致勝。”
“那就是了,”許昌榮道,“既然如此,你說這些又有何用?我們是在論案情,你卻提起這什么佛郎機火器,簡直不知所謂。”
宋成暄并不理會許昌榮的言語,接著道:“佛郎機不足為慮,倭人呢?倭人善戰,又與海盜勾結,只靠單桅船就能屢屢登陸騷擾百姓。”
許昌榮道:“這與私運硝石有什么關系?”
宋成暄微微瞇起眼睛,許昌榮這樣的官員不知靠的什么身居高位:“若是他們再有這種佛郎機炮會如何?
海盜大量收買硝石,大人以為是作何用處?”
許昌榮登時啞口無言,半晌才道:“你怎知這硝石就是倭人所買?就算是倭人買了,你又怎知他們還有這佛郎機。”
宋成暄微微仰頭:“許大人又怎知不是?若果然如此,倭人的大船突然出現,大人可知會有多少人丟掉性命,朝廷每年花費的軍資、人力物力,就要敗在這一點私利上,不止如此,大戰帶來的危害,又要用多少銀子去填補才能恢復如初。”
說完這些,宋成暄微微躬身:“只盼各位大人早些查出實情,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樣才不負皇上重托。”
許昌榮后背的汗打濕了身上的官服,他以為今天問案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占據上風,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招討使竟然將了他一軍。
許昌榮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私運重要,魏王謀反案也重要,如果真有人暗中謀事,借此機會大動干戈,你們誰能承擔得起?內憂外患哪個都不能大意。”
這一次宋成暄沒有反駁,而是躬身道:“大人說的是。”
李煦站在那里看著宋成暄的一舉一動,許大人顯然已經落了下風,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內憂外患哪個都不能大意。”
這話說的沒錯,不過這個“內憂”指的是誰?
所謂的魏王余孽,還是想要一手遮天的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