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現在喝了藥,她也就遂了心意,不必再擔憂此事,安安心心地離開。
她心中的盤算,他都看在眼里。
沒有昨晚那一茬,她還是見面不相識的模樣,就如同那日湊巧遇見,她在馬車里目光疏離而冷淡。
宋成暄忽然道:“這樣上門來,不怕被張家人看到?”話說出來他微微皺起眉頭,他怎會還記得這樁事,非要想她問個緣由似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心眼小的人。
徐清歡被問得一怔,他這話從何而來?昨日在道觀他救下她和哥哥,又跟著他們一起回了侯府,若是張家盯著只怕早就知曉了,他這突然的不滿從何而來,難不成為的是前些日子她沒有傳消息給他?
所以她進門開始,他便一直不言語,就是在報復她那時的作為?
這怎么可能。
宋成暄在外領兵多年,若沒有些氣魄也不會到今日,他是個偉岸的大丈夫,怎會與她計較這些,再說他心中應該清楚的很,安義侯府的事不該牽連到他。
她若是上門求他幫忙,才是心懷叵測。
她想來想去也沒什么不妥,再心思深沉的人也不該挑出錯來。
受傷的人最大,她自然不能與他爭辯。
徐清歡思量到此試探著解釋道:“那時候父親被人攥住了把柄,也不知道能不能脫身,我們家里人也就罷了,怎好再牽連旁人。”
宋成暄道:“倒是合情合理。”
哪有什么不對,她與他四目相對,眼睛中滿是坦然的神情。
“藥快涼了。”徐清歡又將湯盅向前放了放,今天過來送藥,她也是滿懷赤誠,希望他能喝,不過他對安義侯府始終有戒心,于是她跟高先生將藥方要了來,這是高家的秘方,京中其他郎中自然難及,他讓身邊人抓藥熬煮,也許會服用。
徐清歡將藥方推了過去:“宋大人不日就會離京,路上難免顛簸,傷口好得快些,總歸能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