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琰本在笑談,卻不成想那俏麗的少女突然就拔出劍來,劍鋒直指向他。
不是開玩笑,確確實實地帶著殺意,他本就是武將,雖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一時措手不及,還不至于就能受傷,立即伸手就向劍身拍去,他從小練就一雙鐵掌,倘若對方是男子,力氣極大,他貿然用手可能會受傷,對付一個女娃娃卻還綽綽有余。
一掌下去劍立即就會被震飛,至于徐家小姐握著劍的手恐怕反而會被他的力道所傷,少不了吃些苦頭。
誰叫她先出手傷人,他急切中也無從選擇。
讓李長琰沒想到的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旁邊的安義侯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能。
李長琰這才意識到,這里是安義侯府,他面前的少女不是別人,是安義侯大小姐。
安義侯從來沒見過女兒這副模樣,平日里那清澈的眼睛中滿是恨意,淚水在其中打轉,女兒的性子他最了解,輕易不會動怒,更不會無緣無故地這樣與人拔劍相向,若是如此必然是有她的理由。
再看到李長琰已經去阻攔那柄劍,清歡定會反被傷到。
安義侯怎么能讓女兒在自己眼前吃虧,心中這樣思量,身體力行地出手抓住了李長琰。
權衡之下,將李長琰一推,劍鋒從李長琰肩膀劃過,留下道淺淺的劍痕。
這樣就是最好的選擇。
徐五老爺徐長廷看愣在那里,他怎么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們方才還在說鳳翔的案子,李長琰的兒子李煦也在鳳翔立了大功,李長琰聽到了消息,徐長廷就勸說李長琰來京中打聽一下消息,希望能為李煦打點一下,補一個好缺兒。
李長琰自入仕以來,一直在做移民屯田的差事,從各地遷移來的百姓,在山東落戶耕種,雖說李長琰在任上做的也不錯,但這差事瑣碎,極難有什么大的功勛,移民之事長久才能看到成效,李長琰自認如果沒有變動,恐怕仕途也就到頭了,通過自己的遭遇,他自然知曉入仕時職司的重要性,既然徐長廷這樣說了,他也不客氣,跟著就來到了安義侯府。
一切本來都很順利,直到徐大小姐回到家中。
所有人僵在那里,還是徐長廷先道:“清歡,你到底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李長琰從怔愣中醒過神來,立即寬厚地道,“孩子許是驚到了,待她定定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