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侯夫人看著趙二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微微一笑:“天寒露重,你們兄妹身子都不好,回屋中歇著吧,既然有衙門的人在這里,凡事自有他們來解決。”
趙二爺臉上浮起失望的神情:“母親果然跟這些事有關,否則您定然會想方設法自證清白。”
廣平侯夫人的頭微微揚起:“我是廣平侯夫人,廣平侯明媒正娶的妻室,”她目光微深,“當年侯爺將我救起之后,就對我說過,會護我一生。
我感恐怕已經敗露,立即讓身邊的于媽媽傳遞消息出去,就是要那叛將逃離,誰知道這簪子被趙二爺拿走。
于媽媽回去檢查盒子,發現簪子沒了,還以為那叛將得到了消息,沒想到正是這樣一個差錯,讓那叛將送了命。
叛將死了之后,夫人開始懷疑這簪子的去向,終于發現了趙二爺在悄悄查你的身世,慌亂之中你別無他法,只得讓手下的人去殺鄒氏。”
徐清歡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一聲短促的哨音,過了片刻,只看到孫沖大步走進來,手里抓著一只灰色的鴿子。
孫沖道:“哨子是宋大人從探子身上找到的,哨子響起,就引來了這只信鴿,信鴿飛落在廣平侯夫人的馬車上。”
徐清歡道:“這下夫人不能再否則這一切與你無關了吧?”
廣平侯夫人靜靜地看著一切,方才那異樣的神情也漸漸消失殆盡,整個人變得極為冷漠。
“這才是你真實的模樣,”徐清歡道,“我只是不明白,廣平侯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做?”
“他如何待我?”廣平侯夫人道,“我全家都為他所殺,而我卻盡心盡力為他撫育兒女,現在看來這筆買賣并不劃算。”
趙慕微聽到這話一臉驚訝,廣平侯夫人那冷冰冰的目光讓她不禁顫栗。
趙二爺整個人也變得更加的嚴肅,發抖的手泄露了他復雜的心情,對他來說無論真相是什么,都絕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結果。
“夫人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徐清歡道,“你留在廣平侯府這些年沒少將消息送去朵甘思,所以廣平侯這些年在邊疆才無所建樹,多年的勞累加上舊傷的折磨,廣平侯身子每況愈下,只怕很快就會交出兵權,告老還鄉。
最重要的是,你嫁給廣平侯多年一無所出,以至于廣平侯膝下只有兩子,趙二爺自幼不喜騎射,一心做個文士,能夠承繼廣平侯衣缽的只有世子爺,現在世子爺下落不明,與你嫁進侯府時相比,侯府已經衰敗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今晚冒險的舉動對你來說,成則錦上添花,毀了證據你將來還有機會安然無恙的脫身,敗也無所謂,反正你已經可以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