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風很快載著林母和秋菊、秋梅兩姐妹過來看秋竹。
她們到的時候天都快擦黑了,小黑在前院咬個不停,秋竹聽見動靜,讓銀杏出去看看,不多時就見銀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到正房里面來:“夫人,老爺帶著林老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過來了。”
秋竹一聽這話,披上衣裳要做起身去迎人,坐在她屋里跟她嘮家常,順便給自己未來孫子孫女兒做小衣的肖母攔住她說:“你身子不便,就在床上坐著,我去迎親家母。”
肖母的眼睛是當初在京城為了養活肖行風,跟人學了繡技,繡了十多年,才把眼睛給熬壞了。
不過秋竹嫁過來之后,就想著辦法讓肖行風給肖母找大夫看眼睛,還別說,真找對了人,就是給秋竹把脈的那個老大夫,給肖母開了一道用各種藥熬成的藥汁滴在眼里的配方,肖母因為不是天生的失明,滴了那藥汁之后,近日勉強能看見一些光影,走路再也不用人扶著走了。
肖母走出屋子,隱約看見幾個人影向這便走過來,憑借自個兒看到的光影,她猜想走在最前面的人影是林母,便腳步頗穩的走過去去,拉著林母的雙手道:“親家母,你來了,屋里坐去吧。銀杏,給親家母她們上好茶。”
“親家,茶就不用喝了,我先去看看秋竹。”林母看肖母眼睛里不像往日暗淡無光,眼中有些神采,還破天荒的來迎她,猜想她的眼睛應該好了一點,心里替肖母和秋竹高興。
沒有哪個當娘的,希望自己女兒嫁去夫家,要成天伺候一個瞎婆婆。
肖母眼睛漸漸變好,她比誰都高興。
肖母聽她這樣說,只能隨她去了。
林母火急火燎的走進正屋里,秋竹正要從床榻上下來,她趕緊走過去,把秋竹扶回床榻上道:“我聽女婿說,大夫說你脈象不穩,要多靜養,你沒事下來做什么,沒得累壞了身子。”
“娘,我沒那么嬌氣,我嫁過來之前啥活兒沒做過,是夫君太大驚小怪了。”秋竹嘴上這么說著,到底知道林母為她好,順從的半靠在床榻上跟她說話。
林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含淚:“以前是娘虧欠了你,不過幸好你嫁給了一個好人家,不然娘這一輩子良心都不安。”
“娘,您別亂想,我現在過得很好,沒有嫌棄咱家的意思。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秋竹安慰道。
“是啊,是挺好,我都是要當姥姥的人了。”林母擦去眼角的淚水,瞥見肖母在外間招呼銀杏做晚飯,說是要殺雞宰鴨,肖行風默不作聲地去后院抓雞去了,林母這才回頭,壓低聲音問:“秋竹,你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跟女婿吵架了?以你的身體,不像是那動不動就暈倒的人啊。”
秋竹沉默了一下,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