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的行程最終定在了十天之后,為著時間緊迫的緣故,懷山長公主府精心籌備了許久的生辰宴,顧家便沒有人出席。

    顧和去了兵部辦事,羅氏一邊指揮著丫鬟婆子們給顧和收拾行裝,一邊低聲向顧惜惜說道:“是非之地,原本也正想著找個什么借口推掉不去。”

    晉陽大長公主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過幾次,這次生辰宴上可能要出事。

    為著這個緣故,晉陽大長公主也推說家中有事,只打發人送了壽禮過去,并沒有讓羅家人露面,泰安長公主府則是打發李子正前去送禮,女眷也都沒有到場。

    顧惜惜猜想,晉陽大長公主和泰安長公主大約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懷山長公主,報之前的一箭之仇,至于怎么行事,羅氏看起來并不打算細說,顧惜惜滿心好奇,暗自盤算著找機會問問李子正,畢竟他是幾家人中唯一一個到場的。

    晌午跟前,泰安長公主娘兒三個齊刷刷地來了。

    泰安長公主滿臉都是笑,下了轎便拖著羅氏的手,小聲說道:“可是場好熱鬧,咱們到屋里細說去!”

    兩個長輩一走,李子正立刻眉飛色舞地湊上來,興沖沖地向顧惜惜說道:“姐,梁牧跟懷山長公主房里的丫鬟不干不凈的,壽宴上被當場抓到,梁家這會子可熱鬧了,梁牧的岳父岳母還有幾個大舅子小舅子全都去了,他夫人鬧著要跟他和離!”

    原來如此。顧惜惜聽羅氏提過梁牧私下里那些行徑,此時聽了,倒覺得這個結果挺解氣的。

    “走,咱們也進屋說去,”李妙英笑著打斷了李子正,“讓別人聽見了什么意思,還以為咱們幸災樂禍呢!”

    顧惜惜嗤的一笑,誰說不是幸災樂禍呢?至少這件事情上,她挺幸災樂禍的。

    三個人便到顧惜惜院里去,屏退了下人,坐在廊下一邊吃茶嗑瓜子,一邊聽李子正說著當時的情形。

    因為是梁茜受罰之后頭一次露面,所以懷山長公主把這場壽宴盡可能辦得花團錦簇,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接到了請帖,因為國孝期間不能唱戲唱曲,是以壽宴開席之前,男人們都在外院閑玩,后面不知是誰提起來要看懷山駙馬收藏的雞血石,便約著往外書房去,哪知道一進門,雞血石沒看見,先發現梁牧在里頭跟兩個丫鬟胡天胡地。

    李子正越說越興奮:“……我那會子在外頭跟人投壺,真是后悔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該跟著去看雞血石的!姐,你們是不知道,據說那場面,嘖嘖,怎么說吧,三個人,一男兩女,三個人哪!”

    “你閉嘴吧!”顧惜惜紅著臉打斷他,“又不是什么好事。”

    李妙英也紅著臉,戳了李子正一指頭:“嘴上沒個把門的,什么臟的臭的你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