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再次打開時,顧惜惜看見了張韶。
他被反綁著,看見她時神色明顯一緊,跟著便恢復了平靜,轉向邊上一個蒙面的人說道:“我既然都已經找到了這里,你覺得鎮遠侯府的人還遠嗎?”
顧惜惜心中一喜,跟著很快反應過來,他是在使詐。
如果家里人跟著,絕不會讓他這么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官以身犯險。
而且,他專對著那個蒙面人說話,應該是在提醒她,那個蒙面人,就是這伙人的頭目。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唯有屋角點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照著四周圍,顧惜惜努力抬起眼皮,從箱子里望著那個蒙面人,他兩只眼睛眼白很多,頭上戴著瓜皮小帽,露出來的額角上,隱約能看見一條疤。
并不是先前喂她喝藥的男人。
藥勁兒在一點點消失,顧惜惜突然發現,她的手指能動了。
連忙用指甲劃了一下箱子壁。很硬,手指劃得有些疼,但也能忍。
若是能找到機會,就在沿途留下消息,引著家里人追過來。
刀疤臉沒出聲,張韶繼續說了下去:“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你,但你要想清楚,顧姑娘背后有大長公主府、鎮遠侯府,還有龍驤衛大統領魏謙,此事必定會敗露,也許你背后的人能逃脫,但你,是逃不脫的。”
魏謙。顧惜惜鼻子一酸,如果他沒走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出事。
心里隱約又有一個念頭,也許這些人,就是算著他走了,所以才敢對她下手。
這些人多半與梁牧沒什么關系,梁牧那個草包,能輕易被她和李妙英對付了,就不會有這么周密的安排。
刀疤臉終于開了口,冷冷向張韶說道:“你以為你能活到那時候?”
顧惜惜認得他的聲音,是先前問她有沒有清醒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