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惜清醒之后,又用了很長時間,才確定自己應該是被裝在一個箱子之類的容器里。
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無聲,李妙英并不在,只有她一個人。
眼睛能勉強睜開一點,耳朵能聽見,可手腳都動彈不得,一丁點兒力氣也沒有,只能按照原來的姿勢蜷縮著,窩在箱子里面。
箱子之外也沒有動靜。黑暗,死寂,簡直如同在墳墓里一般。
顧惜惜前所未有的恐懼。
甚至比那些噩夢里,比在魏謙那所黑壓壓的別院里更加恐懼,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偏又哭不出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把她弄到這里來的,眼前不斷重現失去意識前最后看到的畫面:李妙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背后,拼命搖頭。
恐懼越來越濃,幾乎難以承受,顧惜惜強迫自己一遍遍回憶著昏倒之前的情形,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李妙英現在在哪里?也在哪個箱子里裝著嗎?
她最后的舉動,應該是看見了那個打昏了她的人,是誰?
梁牧嗎?他那會子被她砸倒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肯定不是自己動手,難道是他手下的人聽見動靜進門來,打昏了她?
可當時她被梁牧壓在墻上,那間屋子的門窗都在她對面,如果是梁牧手下的人進來,她應該能看見才對,難道梁牧另外留了人在屋里?
可如果是梁牧的人,為什么又要把她塞在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企圖?
顧惜惜百思不得其解。
仔細回想起來,今天的事情是從東碑亭那里開始不對的,李子正突然被撞倒,隨后兩撥人起了爭執,再跟著突然闖來了玩雜耍的,沖散了她和護衛,又有人暗自動手,趁亂把她們推到了那所院子跟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沖著她和李妙英來的,目的是讓她們兩個落單,難道都是梁牧安排下的嗎?
可看梁牧今天被她幾句話就激得斥退了下人的行徑,似乎又不像是心思這么縝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