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秦詔躺在溫暖的炕上,俊眉緊皺,薄唇輕抿。
腦中像有人拿了一把錘子不停地砸、砸、砸……
“咣當、咣當”聲中,秦詔又聽到一陣紛亂聒噪的蟬鳴聲,似是有成群結隊的蟬扇動著薄薄禪翼,黑壓壓地撲過來,要將他團團圍住。
他想大喊,卻發不出丁點兒聲音,一驚之下,猛地睜開了眼。
環顧四周,只見自己正躺在一個土炕上,身上蓋著一個粉兮兮的被子,還蓋反了,花面朝下。四格的棱窗上糊著半白不白的窗戶紙。屋里沒有生火,冰冷冰冷的,只有身下的炕透著溫熱。
正是冬末,春日都沒有來,哪里有什么蟬?
不對,這是哪里?!
還有——粉兮兮的被子!?
秦詔瞳仁瞬間放大,一把將被子掀在了一旁。
剛剛他竟夢到了那個女人。還有,這里如此真實,難道……不是做夢?
秦詔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劍。
不管是不是做夢,先殺了那女人再說。
可三摸兩摸,竟然沒摸著!他的劍呢?他的劍可是從不離身的!
秦詔從炕上彈坐起來,把被子枕頭掀了,沒有;桌椅板凳下看了,沒有;甚至把屋里唯一的一個五尺柜打開,亂翻里面的衣物,也沒找到。
沒有了劍,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心神不定,感覺哪兒哪兒都有兇險,隨時都會有人來取他性命。
那個該死的女人,該不會又勾結了什么人來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