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火第一次在成年后經歷這種說人壞話被當面抓包的窘迫。
畢竟他常被老林耳提面命,要謹言慎行,所以平時都以高冷形象示人幾乎很少說出來,只會在心里默默吐槽。而自從換了身體后才逐漸放飛,現在他也終于明白了親爹的用心良苦。
他沒說話,金云圻的手默默用力,捏得他當場叫出聲,“疼疼疼,疼。”
“……”
太可憐了,小可憐,唐新月不忍直視他那被欺壓的模樣,本來就已經夠慘的了,她再去踩一腳也沒什么意思,于是就站起了身對著金云圻微微一笑,“金總,真是看得緊啊。”
“唐小姐慢走。”金云圻一副還有正事兒要辦的樣子,不想多說話。
唐新月跟他對了個眼神,是在說她這獨角戲唱得很孤獨也沒人搭戲,就不知道幫幫忙,可惜人家心思根本沒放在她身上,她踩著高跟鞋冷哼了聲,強行挽尊,“你先處理好,我等你給我解釋。”
應該是名門大小姐吧,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看這氣度,這時候都沒失態,林宴火用欣賞的目光目送她離開,順便想說能不能把他也帶走。
這地方真沒法待了。
“安安。”金云圻像個古堡老吸血鬼,目光一直放在林宴火身上,搞得他有點失去思考能力。
終于,唐新月走了,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為什么說謊?”
金云圻的袖扣上有一朵浮起的金色玫瑰,林宴火跟他共處一室時,隱約能聞到一種難以捕捉的凜冽氣味,像記憶中會出現的清潔劑,掩蓋住血腥的那種。
“……為了自保。”林宴火真誠地看著他說,“她說是你的未婚妻,我怕她打我,所以只能這樣說。”
聽起來有點道理。
金云圻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這一張有些陌生的臉,離開他后又去整了容,但基礎沒變。只是如今這副身體里,卻裝了另一個人的靈魂,他幾乎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