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
男子轉醒,入目便是暗黑腥氣的閉鎖空間,四壁銅黑無光,只有手上的鐵鏈映照著他混沌眸子里余留下的最后一絲還未殆盡的生氣。
劇痛在他清醒的那刻襲來,透過冰冷光滑的地面剎那涌入全身,穿透四肢百骸,嗜心剜肺。
血跡染遍了他的那身黑衣,貼在男子的肌膚之上,黏膩膩的。
男子緊咬著牙關,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卻只敲得一片黑暗,只得作罷,他嘗試運丹田之氣,卻怎么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內力。
昏厥前腦海里最后的片段,是那個滿臉慵笑的男子塞了顆藥丸進自己的嘴里。
他以為那是毒藥。
原來不是。
男子心存疑惑,他是明白自己這身內力武功算是被廢了,而右手被踩斷的指節已然成紫色,也是廢了。
可是……
他目光往下望去,只見自己右臂上最深的那道見骨的傷,卻是被草草包扎過一番的模樣。
正當他腦海被無數想法塞滿時,正對著自己的那道鐵門驀然被推開,沉重的聲音在這小小的空間格外清晰。
吱嘎——
打破這滿室如是人垂死前的死寂,在這狹小的空間拉鋸,像是提前奏予他聽的挽歌。
那對黑靴在男子身前站定,男子心膽俱寒,強撐著抬起頭來,只見來人一身玄衣,背著光瞧不清他的面色,只是那通身的戾氣是讓人熟稔的顫。
“孟……孟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