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羅一鳴,王老師的兒子。是個患有唐氏綜合癥的“孩子”。說他是孩子,主要是指他的智力。一直停留在4/5歲,而他本人應該有14歲多了。如果是正常人,應該什么都明白。
“嘿嘿,媽媽又要給我吃小鬼兒了,又吃小鬼兒了。”
“噓,傻孩子,別嚇說。那些小孩子要是在學校不小心聽到就不好了。”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盒,里邊放著一顆金色藥丸。還隱隱泛著寒霜。
“我不吃藥,你總讓我吃藥,我要吃雪糕,他們都吃雪糕了。”羅一鳴這一鬧打碎了水碗。王老師來不及發難,嘟嘟囔囔數落著傻子。趴在地上尋找滾落的丹藥。青青拍了拍我:“佐佐啊,你看。”我低頭看見腳下正是那顆泛著寒霜的藥丸。也沒多想,直接放進口袋。隨手對青青筆畫了一個走的手勢。
離開的時候驚動了腳下的破痰盂。發出了特別清脆的聲音。我心咯噔一下。
這院子空蕩蕩,我哪有地方躲藏?我只能硬著頭皮把隨手抓到的一個破紙盒套頭上沖出了院子。
頓時一片慌亂。羅一鳴留著口水,拖著肥胖的身子像門口跑過來。嘴里不停的說著兩個小妹妹,兩個小妹妹,和我玩,和我玩。
跌跌撞撞一下卡到地上,碎掉的玻璃碗刺近了肉里。哭聲大作,震耳欲聾。頓時屋內亂做一片。我腦子一片空白,跑的飛快。拿著一塊硬幣坐車回家。洗澡的時候被青青拍過的肩膀有一塊紫色的手印。
父母再不細心也會覺得不對勁兒。這得多重才能把我肩膀弄出手印?看到是孩子手印,想到我可能和小朋友打架被欺負了。忙問怎么弄的?我說:“學校弄得。”
其實我沒多心。可不就是在學校被清清這個鬼拍的!洗完澡就和媽媽爸爸抱怨:“學校太恐怖了,我不想去,那個老師也太恐怖了。”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你們知道小孩子表達不清楚,但是也不會說假話。我父母覺得我可能真的在學校被老師和孩子欺負。
因此我后來上的學校都是貴族學校。不一定教學質量好,但是老師同學素質都特別高。
當晚我父母就給王老師打電話說因為我父親工作調整,給我換了學校。那邊也沒多說什么。
這幾天被送去爺爺奶奶家,青青去找那個叫大樹的人問我們見到的丹藥的事兒,還沒回來。父母白天要工作,還沒給我找到合適的學前班。他們商量多花點錢,我能學到東西,教學環境好就行。媽媽皺著眉和父親說:“那么小,老師同學都欺負,又說不明白怕以后性格上有影響。找個好的學校吧!”
新聞里:“截止昨日傍晚我市高新區已有6名3-6歲兒童失蹤。其中兩人已經找到,失蹤兒童經醫院檢查身體無大礙,但神智不清,并喪失語言能力。經過鑒定應該是服用了某種實驗中藥物所致。對此事件我臺記者將進行跟蹤。”
因為有孩子丟失又找到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政府壓力頗大,如果按他們正常節奏,不水落石出肯定不會公開事情調查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