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不成器的東西,吾族的面皮都讓你給丟盡了!”袁河一把提他起來,拋在一邊兒。
他個頭極小,直立也高不過袁河膝蓋:“是誰在追你,離此有多遠?如實說來!”
他見袁河這般嚴厲,嚇的一怔,趕緊擦擦眼淚,換上委屈腔調:“孩兒也不認識他們,起先只有一個老太婆在追,兇巴巴像是母夜叉,她給孩兒身上打了一記法咒,隔三差五便要發作一次,疼的孩兒滿地打滾,只要這咒發作起來,她就距離孩兒不遠,孩兒得趕快跑,不然就要被追上!老祖宗你看……”
他穿有一件獸皮衣裳,一下撕開,背朝著袁河,后心有一道血掌印。
袁河辨認不出這是什么咒語,他目光全在小猴的樣貌上,膚色與袁河一樣都是碧綠色,五官與形體也相差無幾,乍一看去血脈同源,都是靈耳猿族,但小猴的耳朵如同蒲扇,外形與豬耳朵一般,區別于袁河的長耳。
“到底有幾個人?上次追到你是什么時候?”袁河的擔憂并不算多,這小猴尚未化妖,不懂妖術,竟然能躲避人賊的抓捕,料想那人賊的道行也高不到哪兒去。
他順手把獸衣給小猴穿上,這舉動讓小猴大為歡喜,立馬恢復潑乎乎的本性,蹦跳著說:“孩兒是從岸上逃到河下,這大河里黑不溜秋,孩兒不知道時辰!在岸上時,孩兒聽到水中的鬼叫聲,便入了這一方水域,孩兒自幼與鬼尸玩耍,遭災時專往鬼堆里鉆,鬼哥哥與鬼姐姐都愿意幫助孩兒脫難,自從孩兒到了河中,他們只追上過一次,好像有四個人賊,剛一照面孩兒就逃之夭夭,看不清容貌,也便分不清公母。”
在妖怪眼里,人賊也用公母劃分,一頭公人、一頭母人。
袁河頓覺驚奇:“你能與鬼尸溝通?”
“那當然,它們說話孩兒全能聽見!老祖宗你不能嗎?”小猴比他更驚:“你一看就是咱家老祖宗啊,咱祖上肯定都是一個老老祖宗!就是耳朵長的不太像!”這才發現自己與袁河的不同之處。
袁河沉吟片刻,他記憶里沒有陸地靈耳猿族的信息,長耳猿族的天賦是聽水聲,自古以來都在水中生活,與陸上同族接觸極少,陸上到底存在多少支靈耳族群,他沒有被教化傳承,畢竟他出生后靈耳洞的老祖們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來不及教他,但清水妖王圓圓老祖肯定知道。
“你來,跟我回家!”袁河扯住他的手,扭頭對俠崇文說:“人賊有可能會過來,你馬上去安排,把孩兒們全部疏散到地底,然后到棲俠宮找我。”
“人……人賊……”俠崇文一直在旁邊陪聽,本來有些擔憂,此刻一經老師證實,禁不住打起哆嗦:“老師,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不要慌。”袁河安撫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賊傷不了咱一個孩兒!快去罷,把孩兒們動員起來!”
“這……”俠崇文鎮定不下來。
“這什么這,俺老祖宗的話你敢不聽!”小猴借桿子就往上爬,趾高氣揚訓斥俠崇文,結果被袁河猛扇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