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初被袁河鎮在尾翎的最前端,倘若古璇真人發起攻勢,她將首當其沖。

    隕亡已經逼近,她卻未有察覺。

    她并不認為古璇真人會莽撞出手,置她性命于不顧。

    老師、師兄、師姐不惜在海上歷險,萬里迢迢趕來此間,初衷是為了營救自己,照面一刻,首先要做的應該是談判。

    她心里篤定這一點。

    此時老師三人的熟悉身影已經映著她眼線,她很想打個招呼,但法力被袁河封住,聲音發不出,她只能以微笑恭迎。

    不過這笑臉持續的時間并不長。

    當她望見古璇真人托起三陽神瘴,那洶洶紫焰騰空涌動,朝著她兇猛撲來時,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心也隨著墜了冰窟。

    即使熱浪吹在臉上,烈火籠罩身上,也融化不了她心底的寒意。

    ‘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孤注一擲傳信,盼來的就是死于師手嗎?’她怨恨著吶喊:‘長耳猿能借助秘寶遁出尾翎,三陽紫火燒不著他一根毫毛,卻能把我燒的形神皆滅!老師,你怎能不顧我死活?’

    沖天烈火很快附燃了整條尾翎。

    但翎上只有紫元初一個人。

    片刻就已化為塵埃,也如海上一浪花,撲騰一下,世間再無她的痕跡。

    古璇真人遠遠瞧見這一幕,頓覺心口被猛擊:“怎么會這樣……”他喃喃自言,長耳猿明明可以離開尾翎,卻始終按兵不動,制造受困假象,引誘他一步步遁入虹陣腹地。

    這半年來的突進,像是一場作繭自縛的行動,古璇真人苦修千年成就元神道果,想不到這一身雄厚法力竟沒有半點用處,這讓他心里涌出一股屈辱感。

    屈辱很快轉化為滔天怨毒,他冷冷凝視著袁河:“老夫有生之年,見猿必誅,不叫封真遺地猿族絕跡,老夫永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