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金烏王金道遠終于駕臨望梅水府。
又過三天,等國中最具權勢的妖修全部聚齊,袁河才如愿與金道遠見了面。
這是一場氣氛凝重的宴會。
金道遠端坐在主位上,兩側各有十把妖師座椅,椅子后邊站著各自心腹。
梅婠排在末席,袁河位于她身后。
“有關東涯大祭,除了雨過庭與玄悲,余者盡可安心,此祭落不到你們頭上,你們的當務之急是給本王迎千五劫做準備。”
他打扮頗為華貴,戴有長冠,穿著錦袍,卻是面如金紙,初看就像患有大病的垂危老者,實質上這是金烏真火散發的顏色,看他樣貌普通丑陋,講話卻洪亮有力,妖目顧盼間威嚴自生,讓群妖敬畏猶如神明。
大殿中的妖師們正襟危坐,提不起半點冒犯念頭。
妖將們紛紛垂首,靜如石像,根本不敢與金道遠對視,連喘息也在極力克制,生怕弄出半點聲響。
袁河是唯一妖卒,也在耷拉著腦袋,自打宴會開始后,始終支著耳朵傾聽金道遠的聲音,專注了解東涯大祭的情況。
“東涯祭只要逆古血,青黎長河雖大,身懷這種血脈的水族卻不多,但你們且不可僥幸安逸,即使逆古血被殺絕,只要妖族還在,世代繁衍中,這種血脈就不會終止在我們子孫體內流淌,東涯祭不會停止,月蠻道庭不覆滅,他們會恒久祭祀下去!”
這是在說,水族的任何一支子孫將來都有可能重新喚醒逆古血。
妖師們全都憋著一股邪火,忍不住吵囔:
“他們能祭我們,我們也能殺他們,大河水族就該聯手結盟,盡出妖軍,前去攻打月蠻道庭!”
“縱然打不破,也能拔除他們安插在大河兩岸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