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失了肉身,還能驅使那口飛劍嗎?”

    九峰迷凰陣已經落成,袁河盡握戰場的主動權,卻沒有絲毫粗忽大意,緊盯大敵龐赤信,一邊詢問跟前的夜翼王孫。

    他們此刻都位于主峰上,陣內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監控,夜翼王孫受制于袁河,卻也把老道士當作首要敵人,愿意出謀劃策:“仍舊可以驅使,但他絕對不敢頻繁御劍,肉身一旦損毀,神魂存活全靠金丹法力的支撐,他現在每釋放一次法力,金丹就要枯萎一部分,他敢無節制施法,金丹必然崩潰,神魂也一定會消亡。”

    這是他的個人猜測,基本屬實。

    袁河沒有發表看法,又問:“他身處廣寒劍陣里,假如他不設法破陣,金丹之力早晚要被廣寒劍氣磨空,等他那口飛劍掙脫銀絲蠱,我未必能擋住他,如果他神魂擺脫束縛,下一步會做什么?”

    “奪舍!他不會復仇,奪舍是他的當務之急!”夜翼王孫不假思索:“但是妖族不修真氣,他奪不了,我巫凰族沒有魂魄,天然排斥神魂附身……”

    他扭頭看看袁河:“猿老爺,你是他唯一合適的奪舍目標,如果他真的闖開廣寒劍陣,恐怕會直接殺奔過來,我建議你做好撤離準備,你穿有瞬移法靴,也踩有我的風骨輪,他御劍追不上你,反而會被你耗死。”

    他迫切希望袁河離開,離的越遠越好,否則他老祖銀袍青年有可能喪命于袁河手上,戰場里有這么多妖怪,八大妖將加起來的威懾力也比不上袁河,這是他心里的看法。

    “撤離?迷凰陣集結八頭斬骨期妖修,他想沖到我面前,可一點不容易!再說我們還有一位妖師,她很快就能自由了。”

    袁河在戰場上環顧一看,九峰迷凰陣啟動以后,銀袍青年已經陷入昏厥,肉身正漂浮在河水里,他周圍被三根水叉、十余根蜂蛇針牢牢鎖住,袁河對八妖早有叮囑,一旦梅婠體內的凰蠱被攝出來,須第一時間殺掉此人。

    梅婠此時正在施法,嘗試驅逐蠱蟲,這頭蠱蟲封在她的內丹當中,卻逃不脫九峰迷凰陣的迷惑牽引,已經出現松動的征兆,而梅婠所處的位置正好挨著龐赤信,她的部分妖軀上沾滿了廣寒雪片。

    種種異狀讓梅婠大喜過望,可惜體內蠱蟲是由金丹期修士豢養,極是兇悍,縱然被她震離內丹,卻在她體內左藏右躲,就是不出體。

    袁河恰到時機又助她一臂之力,掐指打出團團白冥寒焰,一股腦印在蛙背上。

    “娘娘,攝入這些寒焰試一試,或許能把蠱蟲迫出體外!”

    “袁河?是你!還有哈兒,你們都來啦!好,好,等本宮熬過此劫,一定重重犒賞你們。”梅婠見到這么多屬下前來營救自己,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袁河的建議自是無所不從。

    等她盡數吸收白冥寒焰,臉上難掩激動之色:“奴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