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蹄潭停留數日,把積雷澤的狀況摸清楚,袁河才與霍殘紅離開棲息百年的水域,正式踏上陸地,遠行極北澤域。

    “袁大哥,咱們不去拜見那位古天師嗎?按照妖族規矩,到了一處妖師地盤,需要上貢朝拜,不然讓他巡邏的麾下發現,會刁難咱們的。”

    “那位古天師沒有屬下,他獨來獨往,不接受妖族貢品,同時也不提供庇護!這里的同道全是這般做派,自己顧自己,慣于流竄,誰也不管誰。”

    袁河所講是實情,積雷大澤不止住有妖族,也匯聚著東涯洲所有外族的亡命之徒,諸多流派樣樣齊全,什么道統都有,各自占山開府,險惡的生存環境導致們暴虐成性,掠奪成風,有些地界的同族甚至反戈相殘,還有一些妖人攜手謀利,反正無論多恐怖的殺戮、陰謀、背叛,都能在這里找到鮮活例子。

    所謂強者為尊,在這片大澤里得以完美展現。

    處處彌漫著原始的叢林法則氣息。

    這些情況是袁河從磁鏡神魂里搜獲所知,那五人俱是混跡大澤的野修,各自身上都有命案,擔心被仇家報復,逃入大澤避難,但他們修為太低,不敢進入北方深澤,于是選擇距離人界最近的絕谷域居住。

    那神魂名叫陶橫,袁河煉魂的時候不斷感應到魂中遺留的執念:‘等殺了攝音蛇,韋駝子有可能暗算我,好獨占蛇角,我必須防備他,防備他……’

    出于這個緣故,袁河對尹望龍問完話,直接誅殺,順手在落星鐘內煉掉蛇軀,并添入黃泉泥與梟魂石作器材,打制一口半透明的攝音鐘,蛇角煉在鐘頂。

    此鐘防御上佳,又能吸收音力,關鍵可以掩人耳目,從外觀上看,幾乎與落星鐘沒有差別了。

    世間的鐘類法器少說也有幾萬種,只要甄別不到氣運,誰也分辨不出真實來歷。

    袁河與霍殘紅在絕谷域內行進半個月,方才穿越這片深坑地界。

    爾后一路爬坡,就好似翻山一樣,等他們站到山巔,前方已是一路坦途,沼瘴之氣徹底潰散,遠方環境清晰進入視線內。

    抬頭上望,烈日高懸天上,碧空無云。

    溫度較為柔和,給人一股暖洋的舒適感覺,這顯然是一個晴朗天氣。

    但地表卻異于外界,袁河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盡是殷紅色澤,前方的山巒、樹林、澤水,也多是這般顏色,連他肌膚上似乎都裹了一層淡淡紅暈,營造一股肅殺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