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課后空蕩的教室被推門聲驚動。不多時,我旁邊坐下一人,昨日聽過的聲音輕緩問我,“走嗎?”
我看向他,默然起身,“走吧。”
跟隨白俞搭乘地鐵來到鬧市區,車站附近一家大型連鎖超市背后是一棟高檔住宅樓。白俞帶著我刷卡進門,乘坐電梯來到23樓。一層僅有兩戶,朝南那戶便是白俞的住處,也是他口中我過去的住處。
進門后白俞接過我的書包,拿出一雙兔子拖鞋放在我面前。我沉默了會,感謝了它不是粉紅色后換在了腳上。
穿過明凈的客廳,白俞打開一間門道:“這是你之前住的臥室,你的東西還在原處,我沒動過。”
我頓了下,問他道:“我們不睡一起?”
白俞讓開身位,微垂著眼,輕聲道:“你不肯,我不想強迫你。”
我走進房間,看見收拾得整潔的臥房。書桌上整齊擺放著課本,書包掛在座椅后,桌面上是一張我跟白俞的合照。除了書桌區域,其他各處幾乎沒有私人物品。
我看向守在門邊的白俞,“我想自己待會。”
他沒說什么,把門輕輕帶上了。
我去將門落了鎖,開始在臥房內搜尋過去的我可能留下的線索。書籍課本被一本本翻到底,抽屜被盡數拉開,桌底被摸過,相框被拆開查看背面,床鋪也被從頭到腳摸索一遍。我自認為已檢查得滴水不漏,將這里翻了個底朝天,然而仍是未能找到一點線索。
大汗淋漓地跌坐在地上,我不得不承認,這里的確于我無用,只是過去的我最后的落腳之處。
夕陽在窗外愈漸西斜,我失去氣力地倒在床上,眼皮疲憊地漸漸闔上……
逃避現實的蝸牛殼,這一刻是真實存在的。
醒來時恍若隔世,身上的汗已經干透,而窗外天色也已黑透。錯時的小憩令我頭重腳輕,慢半拍地起身走去門口,我打開鎖,聞見了飯香。
白俞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我出來便起身道:“餓了嗎,飯做好了,我去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