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心中一喜,或許這兩則信息加在一起就是九面佛的老巢也說不定! 這簡直就是一則天大的消息。 只待佐證之后,完完全全就可以讓刺史府派兵前去鎮壓,九面佛一死,揚州的青天也就能得已重現,那些改天換地做不出來,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無辜的人遭受苦難。 當然,他很清楚,一切都還只是臆想,建立在得到佐證的情況下才可行。 并且渡口與碼頭不同,渡口的面積可是要大得多,面積極廣,加上大運河這一截地勢本就是復雜無比,想要尋到那么一塊地方,難度極大。 “好我知道了,你在此等我,我去幫你安排一下,切記一切聽我的,否則你就算死上一百次,也弄不死那個白龍衛統。”徐平安交代道。 劉元點頭。 隨后,徐平安找到了府上的一位俠士,乃是余巡的摯交,受邀來保護魚宣生的,通過余巡的游說,他終于是愿意帶劉元走。 而目的地就是當初那位大運河上有過一面之緣王思邈的住處,倒壺山。 徐平安與這位名動天下的藥師是有一些來往的,徐平安傷重時,余巡特地將其請來施針,填藥,也算是攢下了一段善緣。 此時,特地休書一封,加上余巡的面子想來也是能收留劉元的。 讓他去那里,也好讓王思邈看住這劉元,免得又成了白龍的刀下之鬼。 做完這些,徐平安躺在床榻上,瞇著眼睛嗅著幽蘭香,忽然發現養傷一陣后忽然事情又多了起來。 譬如那位水鬼的頭領,究竟是拓跋青書還是高仙芝,還有風陵渡口,似乎都等著他去探尋。 可是回頭一想,這些事似乎與自己沒有太大的干系,若一⛴定要說干系,那就只剩下自己這個岳父大人作為揚州刺史的職責了。 但他又很清楚,做這些事純粹自己的一個本心罷了。 忽而有感,門前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嘴角一勾裝起了熟睡來。 魚幼薇一身淺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云髻,此時正提著衣裙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像是做賊一般。 二人相隔一步。 魚幼薇歪著脖子,嘴角噙笑的看著徐平安,眼神中喜色溢出,勝似揚州所有的美。 她看的入神,伸出纖細五指輕輕的拂了拂徐平安額頭的發絲,極致溫柔。 粉嫩如玉的嘴唇微微一瞥,輕輕呢喃道:“恩…本夫人的相公果然是玉面郎君,清秀又英武。” “以前怎么不聽你這樣說?”徐平安嘴角一勾,突然就睜開眼睛說道。 “啊!” 魚幼薇歪著脖子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是一抖。 只聽見“彭”的一聲,似乎是什么東西錯位了一般。 “你這沒正形的,嚇著本夫人了!”她滿臉通紅的跺腳。 突然柳眉一蹙,發覺脖子出問題了。 “完了,我的脖子!” 她又突然失聲喊了出來,花容失色,剛剛動了動就覺得巨疼無比,幾乎快要當著徐平安哭了出來。 徐平安很好笑的看了她一會,發覺不是在跟自己撒嬌,臉色驟的一變,連忙起身。 問道:“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本夫人脖子疼,嗚嗚嗚,不對,我的脖子被你嚇錯位了,現在成了歪脖子夫人了!” 魚幼薇眼淚巴拉的,扶著脖子向銅鏡看去,發覺自己的脖子竟然擰不直
了,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偏。 嘴里一直罵著徐平安,畢竟是個女子,很是在乎自己的容貌。 “不是吧,我看看。”徐平安有些心虛道。 “你不要生擰!疼死本夫人了!” “…額…夫人,這個應該短時間會好的。” “應該!什么叫應該,本夫人要是成了歪脖子,我定也要砍彎了你的脖子,嗚嗚嗚!”魚幼薇失聲喊道! “額…要不你忍忍,我給你強行擰回來?” “!!” “……” 經過一陣折騰,最后鬧得余巡這位略懂醫術的人都來了,表示這與睡失了頸是一個道理,估計要🍫好幾天才能好。 這下真成了歪脖子夫人了。 夜里,明月高懸。 蔥郁醒目的草堆里傳出一聲聲蟲鳴🁮🉈,讓整個刺史府的后院都靜謐無比,此時下人們都睡去了,就剩下了一些少數站崗的士兵。 徐平安與魚幼薇的房中,燈火通明。 她呆呆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哭喪個臉,滿臉的憤懣。 見狀,徐平安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道:“夫人,更衣。” 她鼻孔出了一聲氣,似笑非笑,用眼神瞥了他一眼:“更衣,更什么衣,不準睡!” 他搓了搓手,過去握住她的雙肩,看著銅鏡里的她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魚幼薇跟見了鬼一樣,雙眸一瞪,俏臉一板,呵斥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徐平安一本正經的抱住了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我突然發現歪了脖子的你似乎更加漂亮了,溫潤,英氣,現在又多加了一絲俏皮!我就想我徐平安能有如此伴侶,做夢都該笑醒,想來古代歷史中的那些昏君敗了基業,輸了江山,丟了性命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了。” “你說,我該笑還是不該笑?” 魚幼薇不領情,板著圓鼓鼓的臉瞪了他一眼,又揚起歪脖子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兩排小牙印,帶著點點晶瑩。 “少來!本夫人早就想過了,明日早晨一同去菩提廟上香還愿,現在卻歪了脖子,你要我怎么見人!” “菩提廟?”徐平安眉頭一挑,他還沒聽這個消息。 “哼,沒錯,你昏迷的時候我就許下愿說你能醒來,我便去添香油錢,還要親自去還愿!”魚幼薇委屈巴巴的說道。 “你沒許諾去帶發修行一段時間吧?”徐平安問。 “你不想我去?” “當然不想,那地方時常都能聽說那些個和尚與什么大戶人家的婦人那啥的,再說了,我也不信這個。”徐平安借著講話的空隙,終于是環抱起她離開了銅鏡,向床榻走去。 “那好,本夫人脖子什么時候好,就什么時候從菩提廟出來!”魚幼薇柳眉一飛,🕞哼道。 “那我去砸了那廟!” “不行,脖子伸出來,本夫人也要讓你歪脖子!”. “好吧,我讓你砍脖子!” “你干嘛!你傷還沒好…不能同房…嗚!” “……”